第150章 幻境他想白首不离(1 / 2)

民国小商人 爱看天 4094 字 2021-08-27

胡达本想趁机拿下谢璟的武器, 怕无意伤了别人或是自己,谢璟清醒的时候武力值有多,现在就只不低。那菌丝有轻微的麻痹『性』,人受伤也不会觉得有多疼, 在这样的情况下, 别说谢璟有枪, 即便没有,只凭着拳脚功夫旁人也根本近不得身。

胡达观察一阵, 见一直稳坐在凤床上没有动作,心里的不安也退下去点,喊了其余人过来护着谢璟, 咬牙自己出去转了一圈。

墓『穴』很大, 挖得如同地宫一般,胡达没敢走远,只看了附近几临近的『穴』室。

这些墓『穴』外头都很粗糙,大部分是木头和泥土挖成的墓『穴』,石室就只有前面锁住柳如意的那一处, 想来那里为要紧, 雕刻也是龙凤为主, 与别处不同,应为凤宫。

胡达用布条沾了一点灯油绑在木棍上,勉强做了一小火把,举着在四周翻看了一下。

在看一间封存的墓『穴』的时候, 拿匕首撬开看了下,里面有已经腐朽的木箱,有很多陶土坛子。胡达小心翼翼走进去,脚下踩下去觉不对, 低头看了一,却是一些掏空了心的树杆,有些已经散开两截,『露』出里面包裹着的黑『色』铁块,蹲下身用匕首划开看了,才发觉是银锭。这些银锭比前见的都要大很多,上面有银匠的称号,统一铸造,泛着在水里经年浸泡而覆盖的一层黑『色』。

胡达用匕首拨动一下,没敢碰。

转身又踢了踢陶土坛子,没看什么机关,这才壮着胆子走过去,只看了一,脸『色』都变了!

陶土坛子粗矮,宽口,其离门口近的坛子里面放着的全是耳坠饰物,年代已久,金银制造的都有,大多是银的,也覆了一层黑『色』,只是不知道是水锈造成是沾了人血。

胡达差点跌坐在地上,胳膊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无数耳坠收拢在一处堆得如同小山,全是不同样式,这些耳坠都在,即便没有亲看,也可以想象地出当年佩戴它们的那些『妇』人,经历了怎样的惨状。耳坠款式老旧,非现在的,只凭一水牛镇无法积累如此多的血债,镇上的这些人或许不止是为西王进山藏宝的石匠,而是当年西王留下的残兵余孽。

们祖祖辈辈的财宝,全都是用人血累积。

胡达往后几步退出门去,差点跌坐在地上,睛瞪着这一室金银却都抬不起来,颤声道:“杀、杀人的……魔鬼……”

凤宫石『穴』里。

柳如意蜷缩在门口一处,她身上一阵阵发冷,长期服用菌丝让她出现了一些副作用,就像现在这样,头痛欲裂。

她不敢出声,咬唇努力压下,这疼痛也带给她几分清醒。

她抬头看着谢璟,谢璟身前石桌上有灯,因此可以看得见的神情,她是一次见陷入幻境的人什么样子,这三年来,都是她沉浸在一场大梦。

她在这三年里,想了许多关于曹公子的,醒来后,依旧能分得清真假。

曹公子于她,是天上星,水月,触不可及。

是她梦里才敢想的人。

一清醒过来,她就立刻想起自己是谁,来自哪里。她几岁的时候就被卖进胡同里,而卖了她的人正是她的亲舅舅。

柳如意那会儿不叫这名字,家里给她取了一贱名,说好养活,不过只养了她七八年,失去了父母后,舅舅管了她几碗饭,就把她卖了。她那会儿小,什么也不懂,进胡同后鸨母也没有让她去做那些服侍人的,她小,又长得有几分姿『色』,鸨母就让她去伺候一位头牌姑娘,想借着头牌的来□□她,让她跟着多学一些本,大些了好卖得更值一些。

头牌姑娘脾气很大,对她却很好,亲自给她改了名儿,姑娘拿她当亲妹妹,说:“我自己一不如意,不如这两字打今儿起就给你,从此你就叫柳如意罢。”

柳如意在那里,认识了一对她好的人,私下里有了一姐姐。

也是这姐姐告诉她,说:“你可知道别人为何说我们命苦?”

柳如意摇头不知。

姐姐告诉她:“青楼女子向来命运多舛,你以后要记住,认准一人就死缠着,直赎你出去,只有离开这地方才能重活新。”

姐姐说得坚定,是直后也没有离开烟花柳巷,甚至连一喜欢的人都没有遇见。

任凭活着的时候有多风光,多少公子哥儿挥洒千金只求见一面,人死了后,一卷草席,人就没了。

男人们争风吃醋,死的却是一女人。

柳如意看似柔弱,里却有一丝不服。

她与旁人不同,做什么,都记得姐姐那句话,她想出去。

若是有人为她赎身,她就跟人走,她不想死在这里。

她想重新活一遍,活得像人。

后来曹云昭出现了,曹公子成了她唯一的希望,她没有别的,想用身子换。

可曹公子没有要她,说不愿如此。

曹云昭给她披上衣裳,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,一分一毫没有游移过,声音温和道:“如意,男女若在在一起,必须是双方互有爱意,我会帮你,不需你报答什么。”

柳如意看着前的男人,像是一次真正看清的模样,曹云昭受过新式教育,也和那些念新式学堂的人不完全一样——和她在楼里见过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样。是一,真正和她站在一处,目光平等看待她的人。

可曹云昭太不可攀,她想尽办法住进了曹家那栋小公馆里,也不过是曹公子红颜知己里的其一罢了。

她与曹公子,不过几面缘,何来名分。

这三年,不过是她痴心妄想。

水牛镇的老镇长要凑足寿数九十九,这里要成婚的人年龄相加,不知幸与不幸,她用三年的时间,沉入梦里。

只是朱颜易老,好梦难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