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5章 西川婚约拜完他差点被父亲打断一条腿……(1 / 2)

民国小商人 爱看天 4525 字 2021-08-27

此刻云梦山上, 一座破旧庙宇内。

李春林绑在大殿柱子上,他身边的几个黄家护院比他还惨些,些挨了拳脚,些双手双脚捆了。他们些男人身边, 还一个半大年和老『妇』人, 年昏『迷』不醒, 老『妇』人则双目流泪,嘴里还塞了一团脏布, 正在那哭。

一旁的木桌上两个白布褡裢,摊了放着,里头装着的金条『露』出来几根, 褡裢里鼓鼓囊囊, 瞧着装了不金银。布褡裢一旁还堆了几只踩扁的烛台、银盘和不知是铜还是什么材质的酒壶,在那胡『乱』堆着。

正是下城黄家绑来的众人,年是黄万兴的儿子,老『妇』人则是黄万兴的老娘。

李春林捆在柱子上,努力扯出一点笑容:“各位好汉, 我们黄老爷次请大家帮忙, 是诚心诚意, 之前也已经献上了钱财,为做出今日之举啊?”

对面的一众山匪却发出哄笑声,他们其中不蜀地人,的和西川话相似, 那些讥笑谩骂的话李春林听得懂,几句让他涨红了脸皮。

山匪头子拿刀正在切一块烧熟的山鸡肉,对此并不阻拦,他年纪约莫上下, 一脸络腮胡子,随意吃了几口丢在一旁陶碗里。

李春林一日一夜滴水未进,此刻饿得眼睛发绿,直勾勾看着那啃得七零八落的烧鸡,咽了咽口水。

“确实是黄老爷请我们来此地,起来还是头一回人花钱请我们绑人,你黄家点意思。”山匪头子嘿嘿一笑,看着他:“但老子怕活计不熟,先干了一票练练手,兄弟们你们是不是?”

后头参差不齐一片声音,嬉笑是。

李春林:“不若放了我,等过段时日外地客商经过,再下手不迟?”

山匪头子懒声:“遇到再。”

李春林期期艾艾,小声不住求饶,山匪头子:“为什么绑你们?还不是听了你们黄老爷的要求吗!是他自己不能『乱』绑,怕打草惊蛇,我瞧着其他家也不方便下手,拿你们黄家试试。”

李春林惊慌:“张老大笑了,我家老爷的是上城谢家,你们不绑谢家人也罢了,怎么还绑了我们和府上老夫人啊。”

山匪头子:“自然是为了拿钱,抬了人来,那备赎金吧,上的规矩必你们黄家懂。”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黄家老,心里也烦得很,他仗着手里百号兄弟,昨日趁夜打着火把,涂了锅烟黑脸,打破了黄家的大门冲进去大肆抢劫。谁知连着抢了两进院子没找到值钱的东西,恼怒之下,把黄万兴的老母亲抬到山上来,跟那边要赎金。

李春林看了桌上那两个白布褡裢,咽了一下:“可,可我们之前已经给了一份儿钱了呀。”

山匪头子:“那是让我们绑上城谢家的订金,你们的,另算!”

李春林:“交钱也行,不如余老大先放了我,我在府里威望高,冷不丁人截了,总得需要一个回去报信要钱的您是不是?再不济,给口吃的……”他还要话,见听得不耐烦的山匪头子冲手下吩咐了句,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走过来对他拳打脚踢,狠狠打了一顿。

对方骂:“绑你绑了,爷爷还要伺候你不成?”

李春林打得鼻青脸肿,哭嚎不止。

他心里暗自后悔,当初馊主意还是自己跟黄老爷提的,原本找一些山匪来绑了谢泗泉的人,杀鸡儆猴,但现在他才知是与虎谋皮,先遭殃的是自己啊!

云梦山上出现了一群山匪的事,很快传了出去。

不止是黄家,另外一些商户和百姓也遭了殃。

西川富饶,即便是百姓手头也几个闲钱,帮人显然不走了,百号人盘踞此处,不止劫,还专做“抬人”的事儿。

所谓抬人是绑票,把人像猪仔似的,四脚朝天绑在粗竹竿上,抬去山寨,准备要赎金。

下城,黄家。

黄万兴在小公馆里来回踱步,短短几日,急出了白发。

前几日山匪来他家中抢劫的时候,他并不在府内,且他向来抠门吝啬,什么好东西藏着,家里夫人不知,况那些山匪!也正因为没翻找到什么之前的东西,山匪张老大骂骂咧咧把他老母亲“抬”走了!

听人还算给了老一份儿体面,先找了一张矮桌翻过来捆在竹竿上,老绑了放在桌子里头,么抬走的。

山匪要的钱多,黄万兴虽抠门,但是个孝子,咬牙先拿现大洋凑够了赎老娘的钱,但其余的还得卖些东西再凑凑。

二姨坐在椅子上,他转得头晕:“老爷,要不然先拿些首饰送去啊?好歹是金银。”

黄万兴:“你没听那山匪吗,只要现大洋!”

二姨:“那现在一时半会也卖不出钱来,老夫人是送回来了,兴儿可怎么办啊。”她着哭起来,绑了的年正是她的儿子,关上门照旧吃斋念佛,其他几房也不吭声,老夫人是回来了,但受了惊吓如今话不利索——几天坐了两回桌子,抬来抬去,换了谁得吓出病来。

黄万兴拿起呢帽,咬牙喊人备车,又去了官府。

黄万兴出钱粮,协助官府的人出城剿匪。

官府之前已派人去过云梦山,但兵力不足,留守西川的些大多是守城门的和文官,让他们收税还行,剿匪实在没个本领。

黄万兴和一众百姓恳请,官府硬着头皮派了几队巡逻兵去剿匪,沿途倒是零零星星打了几个流寇、『毛』贼,至于云梦山上那帮匪人,刚到了山脚发激战。对方手里枪,瞧着数量还不,占了地势易守难攻,几次上去又打退下来。

原围山困住那帮山匪,但那伙人里『药』师在,懂得配『药』驱散瘴气和毒虫,并不能困死帮匪人。

官兵围了几天,见山上送了一只木匣子下来,里头装着一只割下来的耳朵。

耳朵上还一只刻了字的单边银耳环。

正是黄万兴小儿子的。

西川城里的规矩,下一任继承人会单耳佩戴耳环,黄万兴最满意的是个儿子,一时瞧见忍不住痛哭出声。

山匪手里还人质,官兵也不敢冒然行动,僵持一两日,只得撤回城内。

西川城商户和百姓,一时人人自危。

“平日只知收税,治安却半点也指望不上!”黄万兴忍不住骂了一句,“出那么多钱和米粮什么用!”

他段时没敢回黄府宅邸住,一直在小公馆藏身,一来是些担心自身安,来是二姨每日哭个不住。他自从收到木匣子之后,嘴上起了泡,连肺不大好,连着吐了两回血。

二姨哭:“你自己手里不是还几杆.枪吗,使唤不动别人,那自己去,多招募一些人手是了,块大洋人肯走。”她把手腕上的几只绞丝金镯子一并摘下来,放在面前的小茶几上,“我什么家当不要了,只要我的儿子!他算是废了、残了,我也养他一辈子。”